过了好一会，灰白胡子又看向屏幕，眯了眯眼问道：“这些是什么？”

“郑舒在网上的提问。”

“问了些什么？”

“在魔王城说晚安……有人数公主殿下完成了几个任务吗？”

灰白胡子问道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
“我查一下啊……哦，组长你是不会懂的，又是你说的‘动画片’。”年轻男人看着屏幕又低声念道：“这个里还有个一年多之前的提问‘一个天才少女交往了普通男朋友是什么体验？’呃，神经病……”

“郑舒的男朋友？”

“我查一下啊……准确的说，应该是前男友。”

“把资料找出来……”

过了好久，灰白胡子脸色更冷峻，淡淡道：“字太小了，你给我分析。”

“陈述，22岁，一个菜贩的外甥，强山小学……强山实验中学……江城大学。”年轻男子道：“他中学和大学和郑舒都在同一个学校，看情况，之后两人又分手了。”

灰白胡子问道：“这是什么样的人？”

“现有的资料看来，信然影视股东兼总副……是个靠长相搞影视行业的吧。”

“仔细查一下他。”

“没什么好查的吧？都说了是个普通人……”

灰白胡子道：“叫你查你就查。”

“知道了，我先看看她硬盘里所有东西。”

就在这时候，灰白胡子的电话响了。

“文山，说。”

“喂，组长，林晓桦经常到西市路32号的快递代收点取快递。我已经拿到了所有寄件地址，现在拍照给你。”

“好，马上发过来……”

灰白胡子挂掉电话，看着名叫文山的组员发来的照片。

忽然，那边的年轻男子惊叫了一声：“终于破解了！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郑舒的加密文件夹……”

灰白胡子凑过去，看了半天也没看懂。

只有那年轻男子喃喃道：“这些到底是什么呢……失败的实验记录？关于机芯吗？”

“你别管，把这些资料先发给上面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年轻男子又打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。

“咦，去年12月25号的视频……”

灰白胡子眯着眼，看到的是个黑乎乎的夜视监控视频，拍到了远远的一个菜市场，两个男人在菜市场打斗……

然后其中一个年轻挺拔的男子忽然掏出枪。

“这是郑舒那个男朋友？”灰白胡子脸色郑重起来，喃喃道：“他也有枪，与事情有关？”

下一刻，监控里那个男子手里的枪闪光着光芒。

灰白胡子愣了一下。

“这……”

“Shit！”

“玩具枪……她男朋友也是个神经病……”

“不对，另外那个人跑了。”

“被玩具枪吓跑了？”

“等等……这个监视视频为什么会有弹幕？”年轻男子喃喃道。

灰白胡子一愣，看到视频上滑过一行字——哈哈哈哈。

“倒回去。看看那人是怎么吓跑的。”

“放大，放大……”

“他中枪了，真的中枪了……怎么回事？”

“是郑舒开的枪，她12月25号在强山市……这女人是神经病，她把监控保存回来，还自己发弹幕……神经病……”

“强山市？”

忽然，屏幕完全黑下来。
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
“我被黑了……Shit！”

“快点修好，资料发给上面了没有？”

“这才刚修复好多久……我都没看全。”

灰白胡子脸色更冷，拿出电话打给文山。说道：“你给我的地址是有个寄件地址是强山市的，先查这个地址……对，前阵子寄的一个包裹，先查。”

他挂了电话，转头看向电脑屏幕。
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你被谁黑了？”

“郑舒？不然还能有谁？”

“那你快把插头拔掉啊，别让她把资料删了……”

年轻男子翻了个白眼。

自己这个组长可以说是完全不懂电脑了。

……

“砰！”

是带着消音器的枪在近处响了一声。

年轻男子转过头看去，愣在那里。

花白胡子脑袋上溅起一团血花，倒了下去。

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正拿着枪站在门外。

她们显然是穿了防弹衣的，只有手臂上的伤口上能看到血迹……

“我……我就是个搞技术的……”

郑舒前向走了两步，问道：“你修复了我的硬盘？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传了多少内容出去？”

“实验数据传了……百分之五吧……大概……”

郑舒又问：“别的呢？”

“我还在分析……”

“分析出了什么？”

“什么都没分析出来……”

“砰”的一声枪响。

郑舒走到两具尸体前看了看，捡起花白胡子的手机看了几眼，脸色稍稍变了一下。

她拿着花白胡子的手机，拔下一个电话。

“喂，组长，那寄件地址我查了，是一家心理咨询室，更多的我还要查……组长？组长？”

郑舒挂掉电话，迅速跑回车上，拿起笔记本电话飞快地敲打着什么。

接着，她迅速拿出一个手机，拔了一个电话。

响铃声中，郑舒深呼吸了两下，又恢复平静。

好一会儿，没有人接。

郑舒又拨过去。

“对不起，您拔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……”

郑舒再拔过去。

如此三次之后，对方终于接通了电话。

“喂，夏昀，是我，我是郑舒……你在做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我我……我没做什么啊……”

夏昀声音很轻，带着些颤抖。

郑舒忽然皱了皱眉，手在电脑上敲了几下，问道：“你在陈述家？”

夏昀没有回答她。

郑舒想了想，拿开电话，再次深呼吸了几口气。

“夏昀，你听我说……我接下来和你说的，你不要告诉陈述……我遇到一点麻烦，你可以来帮我吗？”

“啊？”夏昀轻声问道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我给你一个地址，在云通市，你明天坐最早的一班动车过来，可以吗？”

“但是……好吧。”

郑舒长舒一口气，道：“谢谢你相信我。”

……

汽车穿过夜色中的公路，林晓桦忽然说道：“我的错，没发现被人跟踪了。”

郑舒抱着膝盖坐在副驾，看着窗外道：“我的错，太自负了。”

“为什么只带走那个姑娘，万一陈述被找到呢？”

“就算那样，他们也不会伤害他的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“林姨，我真的也不知道，就让他独自呆一段时间吧……”